从林语堂看严蕊

中文系10级非师一班  温贞

      在转瞬即变的时空里，在人生无以反复的过程中，那些坦诚的语句、那些无畏的呐喊、那些对人类精神的思考，唤醒了我们曾经的期望，并鼓起现在的勇气，不再怀疑、不再后退。去执著我们的执著，勇敢我们的勇敢。

      其实我一直喜欢着一个人，却一直不敢承认她。因为她是一个青楼女子，是封建社会下最卑微、最低贱的存在。她的身份即是堕落、肮脏的代言。然而，我依然希望自己能拥有那样一双神奇的翅膀，可容我借它跨越百年的苍茫时光，去触碰她千疮百孔的心灵，去温暖她泫然欲泣的灵魂。我喜欢着她啊！从小到大。

      一份不敢承认的、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，使我无力。我想我的灵魂都要扭曲了吧，连带着我的喜欢都变得畸形了。

      忽然有一天，，我听见语堂先生说，青楼女子比她们的姐妹们神志更清爽，女人群中有她们，正如男人群中有“大商人”、“房地产经纪人”、银行家和一切成功的谎言家。他也喜欢青楼女子的啊，不！不！他岂止是喜欢？他用毫不矫揉造作的姿态，幽默讽刺的口吻清清楚楚、明白明白地告诉我们：那些女子是值得我们去怜惜，甚至是叹服的！在先生的眼里，那些出卖灵魂、出卖尊严，不折手段，危害国家人民的人远比她们可耻、可恨！

      幽兰露，如啼恨。无物结同心，烟花不堪剪。人都说这是不祥的谶语，我却执拗地认为，这必是巧合。当时年少的你，那么素静、娴雅，那么蕙质兰心，像一株高贵秀美的芍药，教我如何想像往后的时光里，你竟会染上如许泥淖！失去我所爱恋的圣洁与珍重？可是你依然才情满怀，正直坚强，我也如故舍不得你那杏色的眸光。澄澈的眼瞳里，有汹涌的波光。其实我的喜欢，是很肤浅的吧！因着她的风尘，便从此轻看了她。

      谁为我，启纱窗，凭影顾，旧时光。当年遗珮已深藏。当你遇到了唐仲友时，必是怀着君子之交清如水一样的心情惜取你唯一的知己吧！“忍历轮回千百劫，为相知相惜相忘也？”虔诚得近乎颤抖的呢喃。你拼命地挣脱命运残忍的压迫与伤害，却还是因了“狎妓案”害了自己与你苦苦相护的唐仲友，然后，你害怕了，再不敢奢望了。连跳跃着会唱歌的眼睛都沉默了。可是我还是喜欢着你啊，怎么办？但是这喜欢，也更怯懦了，如你一般，我愈加没有开口的勇气了。当你面对钦差大人云淡风轻地言道：若得山花插满头，莫问奴归处时，我忽然觉得很难过、很难过。我难过着你所有的委屈，可笑的是，那时的我却还不知道替自己那卑劣、庸俗的灵魂难过一场。最可怜的人是我啊！蒙昧无知、目光鄙陋的我……

        当我们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人生的百态炎凉，自以为是地评判着他人的长短，不管不顾得揭开他人痛苦的疮疤，任其鲜血淋漓，还洋洋自得地评说着所谓的对错黑白。林语堂先生却用他惯有的幽默语气婉转说道，如果一位银行家能在自家摆满牛皮书籍的书斋里，坐于安乐椅上吸烟斗，我们便敬佩他；那么，一位退隐的贵妇人头顶华发，从她的“玫瑰山庄”的窗口向我们莞尔而笑时，我们为什么不对她宽容一些，不也敬佩她呢？先生的话振聋发聩，惊醒迷途中流连的路人，借我满腹的勇敢。我想，我该大大声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吧！

        如果你听得到的话。